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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来”
袁慎笑了下,“我的堂舅父,哦,就是州牧大人,当年若非他先娶了曲氏女,家母就要嫁去曲家了。
可惜,堂舅母天不假年,不但早早过世,也没给州牧大人留下一儿半女。”
“所以,拖到后来,曲夫人就得嫁给梁公子?”
曲泠君也太倒霉了吧。
袁慎看了凌不疑一眼,含蓄道:“舅母从年少起就才貌出众,名满天下,仰慕者多不甚数,而我舅父却其实,当初曲家并不愿意将舅母嫁过来。
后来还是舅母自己点了头,才成就了这桩婚事。”
少商满脸不赞同:“所以嘛,善解人意,顾全大局,有什么好处呢。”
尽管她刚才才夸过自己顾全大局,但转眼间就忘了个干净。
袁慎笑着看她:“你心里定是在想,还不如像你一样泼辣蛮横,日子还好过一些。”
少商自己也觉得好笑:“死道友不死贫道嘛。
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,待有余力再行补救,总归不要把自己填进无底洞啊。”
袁慎似乎想到了别的事,叹道:“说实话,其实我一直十分赞赏少商君的这番主张。
人总要先顾好自己,才能徐徐图谋将来。”
砰的一声,碗盏被重重放置在食案上。
凌不疑冷冷道:“你们说完了没有,可以去看事发之地了吗?”
凌袁程三人一路往案发地走去,途中经过梁府东侧,远远看见宽阔的厅堂里挤满了人,贴着四壁坐了一圈的估计是梁家的亲朋好友,在厅堂中央大呼大叫的想来是梁氏宗亲。
正中间是梁州牧和一位痛哭流涕的老媪,那老媪哭闹不休的扯着梁州牧的袖子,呼号隐约可闻,凄厉嘶哑。
“大家都在责备母亲不该这么兴师动众,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,明明可以私底下论清楚,如今梁家的脸都被丢尽了。
州牧大人说要徐徐图之,阿母定要血债血偿。”
一位青年走到他们身旁,神情高傲。
少商看去,这青年面貌颇似梁尚,不过身形更高壮些,长了不少横肉的样子。
“二舅父。”
袁慎躬身行礼,又向凌程二人介绍,这是梁尚的胞弟,梁遐。
梁遐得知眼前之人是皇帝的养子兼心腹凌不疑,一时前倨后恭,满嘴客套恭维,满脸结交之意。
他对袁慎道:“我听他们吵烦了,与你一道陪凌大人去看看吧。
凌大人请随我来,这边请,来来来,我来引路”
凌不疑礼貌性的弯了弯嘴角:“客随主便。”
梁尚殒命之地是他自己的书庐,一座临湖而建的砖木小屋,底座为长方形,长边通南北,一面靠湖,一面开有门窗。
门前种了几株高大的竹子,也不知竹龄几何,竟然入冬不枯,依旧深绿浓翠,挺拔笔直。
隔着这几棵竹子,对面就是梁氏家塾,一栋宽阔舒朗的两层木楼。
经过家塾的正中学堂时,众人看见纪老头正高坐在夫子的位置上,板着阎王面孔,细细询问当日在场的学生。
袁慎伸手招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,梁侗,让他述说当日的情形。
梁侗性情活泼,口齿伶俐,见到凌不疑时激动的不行,差点要追着问西北战事南下剿匪,但顾忌着袁慎又不敢啰嗦,待见到少商纤弱貌美,脸颊又有几分粉扑扑的。
“你为何这么怕袁公子啊?”
少商盯着少年粉红的耳朵,打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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