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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,少商大步走到近前时,正听见文修君满是讥讽的语气在说——“……当初你们母女姐弟依附我家生活,我可待你可不薄,什么好吃好穿的都分你一半!
我父亲更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,连郎婿都给你挑的最好的。
你都忘了吗?”
皇后苦涩道:“舅父待我们的深恩厚德,我永世不敢忘!”
“可是阿父死了!”
文修君涕泪道,“他死了!
家将部曲死的死,散的散,他生前的势力如山崩塌,只剩下一个幼弟,被陛下立作活招牌,现在活的只比死人多一口气,才能让世人不去说皇帝刻薄寡恩,忘恩负义,靠着吾父的兵马救命,却……”
“阿母!”
王姈尖叫,一下跪到母亲脚边,“您别说了,您别说了!”
文修君一脚踢开女儿,犹要往皇后跟前逼近。
少商一下拦在侧坐虚弱的皇后前面,大声道:“文修君!
你可知道为何这殿门关的紧紧的,一个人都不让进!
你别以为是娘娘怕了你,娘娘是想护着你!
就凭你刚才那些话,只要流了出去,你和你的儿女能善了吗?!”
文修君站在当前,冷冷道:“区区一死,难道我怕了?”
“您若不怕死,为何不自己去向圣上提事?”
少商张口就怼,毫不退缩,“也不必您费腿脚,我看这个时辰陛下也快来找娘娘了,您等着就是!
到时候,你是要涂高山上的风,还是金明湖中的水,您自己去跟陛下说个明白,何必为难我们娘娘!”
文修君冷冷一笑:“好个牙尖嘴利,果然是那竖子中意的婆娘,你们倒是心往一处。
我并不怕死,何况陛下也不会让我死。
我不过想看看咱们尊贵的皇后娘娘是否还记得吾父的恩情……”
少商忍着怒火,强笑道:“我听闻古人施恩不图回报,也不知道令尊,过世的乾安老王爷,当初收留照顾妹妹一家是否是等着日后回报?”
文修君一时语塞。
少商再接再厉,故作叹息的幽幽道:“唉,乾安老王爷也真是的,当初干嘛不让自己女儿嫁给陛下,这样,今时今日文修君贵为皇后,就能自己向陛下请命了……”
文修君大恚,大大往前一步:“贱婢,你敢嘲讽于我?!”
皇后低声道:“少商!
不可无礼!”
王姈看剑拔弩张的气势,嗫嚅着添加旁白:“不,不是的…我外大父和陛下是同宗…”
“啊。”
少商愣了愣,这她还真不知道。
她一面暗骂自己听八卦不用心,一面装作恍然大悟道,“原来如此啊。
两家要联姻,可偏偏又是同宗,不能婚配,这不乾安老王爷只能将外甥女拿出来了么,唉,我们娘娘这恩情承的还真有些大了……”
“神谙,你就看着这贱婢羞辱吾父?”
文修君森森的质问皇后。
皇后咬咬牙,沉声道:“少商,跪下,向文修君赔罪。”
少商毫无负担的噗通跪倒,很端正的向文修君磕了一个头,看的王姈目瞪口呆。
磕完头后,少商朗声道:“适才言及乾安老王爷,是妾的过错,回头妾自领罚。
小女子愚钝是人尽皆知的,文修君若不知,不妨问问王姈阿姊,就知道妾究竟有多愚钝了,也请文修君莫要气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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