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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国大人从这一天就开始忙碌起来,也不在府中,唐白不用过去早晚问安,松快极了。
门外面却有人一大早就探头探脑。
阿竹过去看了,回来告诉唐白:“是花子俊。”
花子俊作出这样没品没德的事情,阿竹从心眼里看不起他,遂也不称花公子,只叫花子俊。
“说什么了?”
唐白问。
“还是上次那个丫头,说清水居的宅子已经整理好了,问您什么时候住过去?”
阿竹说起来满心不忿:“什么东西,相国府也敢来闹。”
“他有什么不敢。”
唐白苦笑:“你我都是心知肚明,相国府不是什么好的依仗。
相国大人不过是念在我爹的份上,收留我这位孤女,给口饭吃,哪里就高看了?养两年到我孝期满了,给一份嫁妆打发出去,也就是他的功德无量了。
难道还真的赐予我无上的权力和荣耀不成?别说我住在相国府一个小别院,就算是住到府里面去,也不大有人真的把我看成相国府的人。
我永远都是唐家无依无靠,可怜劲儿的让人容易欺负的孤女一个。”
阿竹低下了头,心里有些难受。
“不过,你没听过吗?宰相家的门房还是二品官呢。
我只要住在这里,打狗也得看主人吧,他虽然敢壮着胆子骚扰,却也不敢明着动手。
由着他去吧,我瞧他闹到何时。”
唐白冷笑,暗想,慕容宝儿啊慕容宝儿,我还当你多厉害呢,这都多久了,居然还没想到手段好好收拾这个花子俊。
正说着呢,半兰忽然朝里面跑过来:“小小姐,那人带着几个人,堵了门口,说今日一定要请小小姐出去回话。”
唐白往外走了几步,又缩回脚,叫阿竹过来:“你再去看看。”
她不便露面,为了自己的声誉也好,为了相国府的名声也好。
门外面是花子俊恭敬有礼的声音,对着阿竹说的:“你家小姐叫我买清水居,我费了老鼻子劲了,这会儿又说不去了?玩耍我呢不是?”
“我家小姐如今住在相府别院,哪里还能去别的地方。”
阿竹不卑不亢。
“怎么不能去?住一天也是住吗?我知道你家小姐为难,难道我三番五次来邀请,就不为难了?”
花子俊皮糙肉厚,不敢将事情闹大,却又不甘心再次空手而归:“只请唐小姐去瞧瞧,也算了我的一片真心有了可寄托之处……”
阿竹瞧着空空如也的巷道,这才明白,花子俊想必是专门捡了大年初二,相国府没人的时候来,打定主意要趁这个机会,欺负她们主仆孤女了。
阿竹做好了战斗准备,朝里面望了一眼,大声说给唐白听:“你想也别想,今日你若是敢踏进这别院一步,我便与你同归于尽……”
唐白听了心里只咯噔一声,也猜到花子俊选择今日来的目的。
扬州遥远,他定然是不便去岳丈家拜年,逮着机会要明抢了。
阿竹如此说,可见花子俊咄咄逼人到什么地步。
她此刻委实不方便出面。
刚拒绝了顾少钧的求亲,此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,本是褒贬各一。
如今若是被人察觉与花子俊,这个有妇之夫牵扯,那她这辈子的清誉基本就是全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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