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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七儿震住,半天才醒过来,忙跪下来抱了侧妃腿脚:“侧妃,奴婢知错了,不要赶奴婢走啊,这皇宫内院啊,奴婢能走到哪里去啊,宫门奴婢也出不了啊。”
韩湘湘气头上,狠命踢开她:“我去内务府捎个话,将你送进冷宫当差,或者说你生病了,不能再留在宫里,怎么都好,反正我就是再看不得你!
若再不走,别怪我下狠心了,小彤死得冤枉,你当我忘得了?!
滚,滚!
现在就去收拾!”
吕七儿生怕她真的马上要去内务府打招呼,手一松,再不敢多求情,只畏缩道:“主子,您先消消火。”
说着,先灰头土脑地出去了。
傍晚时分,有个宫人匆匆去了瑶台阁,将初夏叫了出来,把韩侧妃怒斥贴身婢子七儿姑娘的情况低诉一遍。
果不其然。
初夏冷笑一声,拿出赏银递给那宫人,示意知道了,见着宫人离开,方才进屋转告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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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居殿内,吕七儿被吼了一通后,并没走。
大半夜的,她在宫婢居住的耳厢床榻上翻来覆去,不时起身,看一眼精致的房间,再摸一摸高床软枕,自己是韩氏的贴身近婢,一人独占一间殿室,俸禄厚,还有满宫殿的小丫头小太监们奉承自己。
便是韩氏真的不济事,倒了,只要自己人还在宫里,何愁没机会再投奔另个主子?
走?走个屁。
在皇宫当差,胜过在民间当普通门户的千金小姐,这番荣华,既经历过了,又哪里舍得放手。
算了,明天早起再去哄哄那韩氏吧。
想着,吕七儿被打肿了脸就疼,吸口冷气,骂一声,下床去柜子里翻药,正翻了一半,烛火一闪,门开了,冰冷脚步踩着地面,涌进来。
她一惊,回过头去,只见初夏领头,一左一右是晴雪和珍珠,身后还跟着一个公公和一个侍卫,顿时手一松,药掉了一地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为什么半夜能闯进仙居殿……这是干什么?来人啊,来——”
吕七儿刚扯着嗓子一喊,便被侍卫用布条塞住嘴,又捆了手脚,被摁倒在一把雕花椅上。
“呜,呜呜……”
吕七儿惊恐万分,仍在踢腿,含含糊糊道:“你,你们……是怎么……进来的……”
初夏捏住她下巴,往上一抬,眼神厌恶,嘴角又挂着一丝冷笑:“怎么进来的?自然是你家主子打开殿门,让咱们进来的。
七儿姑娘真想永远留在皇宫,步步高升?”
吕七儿一呆,停下挣扎和吵闹。
人心不足蛇吞象,初夏淡道:“七儿姑娘这个心愿,我家主子帮你达成,也算是最后报答你家哥哥一次了,从此两清。
主子不但让你留在皇宫,而且还让你成为后宫妃嫔,今后大宣历代帝王后妃同伴在侧,你看如何?”
吕七儿不敢置信,虽然不知道真假,可光听这事便已心跳得厉害,眼里闪过一丝惊喜,含着布条儿,口齿不清:“不,不是……骗我吧……”
“一句虚言,天打雷劈。”
初夏意味深长地一笑,又凑近她耳边,“不过,出于交换,七儿姑娘也得告诉咱们,那青蛇真是你自个儿的主意,还是有人指使?”
吕七儿没料到他们居然知道了,瞪大眼睛。
“放心,若是真怪罪你,咱们一进来便,”
初夏手作刀,往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姿势,“……又何必跟你磨叽。”
吕七儿考虑片刻,再不犹豫,待口中布条儿一脱,就凑近初夏耳边,吐出那人名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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