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伸出来的一管随时易折的纤臂,让冬儿更是心疼难忍。
怎么可能好好的,堂堂嗣王妃,沦为阶下囚。
“宗人府查到了什么吗,怎么说。”
沈子菱强撑精神。
冬儿脸色更加隐痛:“暂时查不到别的证据,如今所有矛头都指着小姐,人证物证俱在,连杀人动机都有……几个官夫人说亲眼看见那日在小宴中,尤氏抢你的风头,将你这个嫡妻视若无物,你与她说话间,一时冲动杀了她,也是正常,而且那尤氏是开膛破肚而死,胎儿都被取了出来了,若是一般人杀人,何必如此残忍费劲,特意去掏婴?说分明是你妒忌尤氏怀了长子,才会用这种妒妇用的杀人手段。
小姐说进房后,有人劈晕了你,可宗人府并没找着有生人进去的痕迹,而且廖婆子说,也只见到小姐一个进去了。”
沈子菱失神。
原来一个人被认定是凶手,所有细节都能千方百计地成为这人是凶手的证据。
不过……
廖婆子?
她那日进尤氏西院时,分明没看见一个下人。
廖婆子怎么会看见她?
她回忆那日被劈晕时的场景。
那手掌砍在自己肩颈上的一瞬,触感毛辣粗糙,像是长年做粗活的皮肤。
可是……
不可能啊……
怎么会是廖婆子?
一个在江北嗣王府做了几十年下人,年纪不轻了的平凡老婆子,怎么会无缘无故残杀自己的主子?
怎么敢嫁祸给她?
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?
团团疑惑,仿佛解不开的线条,缠绕在沈子菱的心上。
“都怪奴婢,为什么那天让那几位夫人小姐跟着一起去西院!
几名官家女眷们当场撞见,影响太坏,在京城闹得太大,现在就算想通融一下都难。
若只是奴婢一个人去,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大!”
冬儿说到这里,又恨又悔,连敲自己脑袋。
沈子菱制住她自罚:“有人有心想嫁祸,你又不是未卜先知。”
“小姐,你再坚持坚持,老将军和少爷得知你的事,都在想法子!
还有皇后娘娘,也不信你会杀人,正在督令宗人府严查此案……”
冬儿哭道。
一字一句在沈子菱的耳朵边说着,却又像风一样,模模糊糊,飘飘摇摇,离自己那么远。
爷爷,哥哥,甚至月子里的沁儿……
一个一个,都在为她的事殚精竭虑。
可与她最亲近的那个人呢?
最应该为这件事奔走的那个男人,此刻又在做什么……
“他这几天呢,是不是也在到处操劳?你叫他不用担心。”
终于,秀唇一翕。
冬儿怔了一怔,垂下额:“……嗣王这几天在府上办理尤氏的后事,余下时辰,便一个人去尤氏的闺房,有时,一去就是一整天不出来,坐在尤氏闺房发呆……奴婢也见不到他。”
心头最后一丝期望如泡沫般轰然碎掉。
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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