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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烧着,不过好一点了,刚才喝了一点粥。”
潭飞回答。
“那就好。”
潭志松了一口气。
潭飞接着问:“信给大伯了吗?写的什么?”
陈清瑶听到声音也出来了,潭志叫了一声嫂子,然后跟儿子说:“就是不知道写的什么啊,这个时候不敢随便给你大伯看,万一再惹怒了他,这还怎么送走你师母他们。”
“嫂子你知道索先生写的什么吗?”
潭志转向问陈清瑶,陈清瑶说:“就一些感谢的话和大家治病、以及孩子们的教育问题,他写的时候秋雨在一旁跟着念,我听到了一些。”
父子两轮流把信举到灯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,最后只能先收起来,既然是好听的话,指不定可以用来救命。
潭志跟陈清瑶说夜里有任何情况需要帮助就叫他,然后各自睡去了。
陈清瑶守了伍秋雨一夜,她一直在说胡话,烧始终没有完全退下来,一直反反复复。
第二天天刚微微亮,潭志就起来了,去敲陈清瑶的门问孩子的情况,发现情况不容乐观,于是马上改变了策略,他叫醒潭飞再去索崇云的药房看看还有什么办法,自己则带上那封信和钱骑马去老癞头家。
结果潭志在老癞头家扑了个空,他猜想老癞头是等不及要拿钱,去潭耿家兑现跟他的承诺了。
“个见钱眼开的混账!”
潭志一边骂一边纵身上马,朝潭耿家方向奔去。
潭志在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以及对策,如果老癞头比他先到了,那只能就当秋雨死了从此就躲起来,如果来得及追上老癞头,就说孩子发烧了,老来徒没办法,只能送到陈清瑶那里,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。
一人一马,一路狂奔,终于在潭耿家楼下追上了老癞头,大门已经开着,应该是潭耿起来了,门口放着一张椅子,一个烟筒倚靠在一旁的墙上。
潭志把钱塞给了老癞头跟他低语:“等下听我的,你什么都不许说!”
老癞头不明所以,但是既然钱到手了,怎样都无所谓了。
两人并排上了阶梯,走到一半,进屋取火柴的潭耿回来了,看到二人同时那么早出现,有些诧异。
“大哥”
“耿哥”
二人同时跟他打招呼,潭耿没说话,划开一根火柴点燃烟筒上的烟丝,用了抽了一大口,从鼻孔喷出两股白烟,然后才问:“怎么了?”
此时二人已经来到他跟前,潭志开口说:“就是秋雨那孩子昨夜突然发烧,老癞头怕有个三长两短的,就送到我家她娘那里去了......”
“这点小事也要一大早来烦我,是认为我闲的没事干了吗?”
潭耿粗暴地打断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话。
潭志连忙一边使眼色一边对老癞头说:“就跟你说了这点小事就不要来烦我哥了,你偏不信!
快滚快滚!”
老癞头麻溜滚了,潭志还杵在原地,潭耿叫他自己拿张椅子坐下,然后扬起一边嘴角问:“哥给你的新媳妇可还好使?”
潭志听了心里很不舒服,但对于这个性情阴晴不定的大哥,他却不得不赔笑脸:“好使,好使。
谢谢大哥!”
接着顺势拿出那封信递给潭耿:“那孩子发烧了,我怕病死了我那新媳妇也跟着寻死,就让飞儿去索崇云家里取点药,这信是他留在屋里给大哥的。”
潭耿一脸平淡接过信,潭志觉着应该没大问题了,谁知潭耿划了一根火柴就去点那封信,冷冷地说:“他知道我不识几个字,还给我写什么信?这是在故意羞辱我吗?”
说罢,把燃烧着的信扔在地上。
潭志面如死灰,不知如何收场。
潭耿又抽了一口烟,然后进屋去了。
潭志一脚踩上还在燃烧中,只剩小半截的信,对着潭耿的背影说:“大哥有事随时吩咐我,我先回去了。”
然后弯腰把那封残缺的信捡了起来,紧紧地撰在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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