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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不会游水,小心!”
身后的侍卫一个接着一个扑通扑通的跳下水去捞他,钟沉却在水里奋力挣扎着,不让身边的侍卫来抓自己,嘴里依旧喃喃念着:“阿宁阿宁。”
方才的歌声越渐清晰,悠悠的继续往下唱过去:“飞鸟从梦境里游过凝望你沉睡的轮廓空雾层层淹过林落......”
钟沉听着熟悉的歌声,身子一分一分的沉下去,脑子里只有两个字:阿宁。
侍卫很快扑过来架住他往岸边游去,钟沉上了岸,很快缓过神来,吐出一口水来抬手抚胸喘气。
他粗粗喘上几口气,耳边的歌声也缓缓停了。
钟沉没再听到歌声,心里一惊,赶忙推开眼前的侍卫转头去找,可是几眼扫过去,却终究没有再听到任何歌声。
身边的侍卫生怕他有半点闪失,焦急的凑上来问他:“爷,您怎么样,有何不舒服?是否马上回去让太医来看看?”
钟沉在确认歌声是真的已经停下了之后,方才镇定下来,收回找寻的目光,自己撑地站起身来道:“回宫吧。”
身边侍卫赶忙应了声喏,然后随在他身后准备护送他回宫。
钟沉往前行了两步忽然又停下,转脸跟身边的侍卫吩咐:“把方才在河上唱歌的女子找出来。”
闻言,侍卫皆是一愣,回过神来才齐声道了诺。
钟沉暗着脸色不知在想些什么,眼神凌厉的吓人,侍卫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喘一声,个个放轻脚步,生怕惹到他就招来重罚。
河上一条画舫缓缓靠岸,在钟沉带着侍卫远去之后,画舫的白衣女子方撩起船帘,迈步上了船板,她半眯着双眸望着钟沉离开的方向,转瞬又敛了视线,抬手将披风上的帽子戴上,然后漠着一张脸离开了。
钟沉从护城河边被侍卫救起来,没有在帝京大街多留,径直便回了宫。
七夕之日已经是近夏末,夜风带了些许凉意,钟沉落水湿了衣裳,又被夜风一吹,回到皇城后,身体竟有些发烫。
随身伺候的太监高晋见他的衣裳已经湿透了,马上着急忙慌的迎上前来:“哎呀,陛下,怎的弄成这样了,您的龙体稍有些闪失奴才可担不起啊。”
又赶忙转脸吩咐下人,“快去准备热水,为陛下沐浴更衣。”
钟沉掩唇咳嗽两声,任由着太监宫女们扶着自己进了寝殿,忙上忙下,倒水量温,准备伺候自己沐浴。
“陛下,”
在大家急忙的准备好了热水与干净衣服之后,高晋恭恭敬敬的上前来行了个礼,“热水已经备好了。”
钟沉抿抿唇,又咳嗽一声,嗓子有些哑的挥了挥手:“下去吧,我自己来。”
高晋应了诺,弯着腰带着宫仆婢女们退下了。
殿门被吱呀一声关上,大殿里顿时冷清起来,点点星风吹动着烛火闪闪烁烁,照在钟沉的脸上,他的神色立时显得晦暗不清。
他兀自坐了一会儿,才慢腾腾起身,向着浴盆行去。
浴盆里装着满盆的热水,轻袅袅的升腾起热气,却禁不起风中凉意,不到半米又消散开来。
钟沉垂目向下,水面倒映出他的模样,可是他看在眼中,水中却是陆昭宁的样子。
大概在这佳节之日,自己触景生情,变得过于恍惚了。
方才在河边听到的歌声好像又悠悠的唱了起来:“飞鸟从梦境里游过凝望你沉睡的轮廓空雾层层淹过林落......”
空灵不乏清脆的歌声,如此熟悉的曲调,那是空雾山上独有的歌,也是陆昭宁唯一会唱的曲子。
钟沉看着水面上陆昭宁的脸,好像在一瞬间回到了当初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,情投意合,两小无猜。
而在护城河边,他也是因为这首歌谣让他深陷回忆之中不能自拔,才会如此失控的越水而下,想要抓住被游船荡漾的陆昭宁的笑靥。
想到这,钟沉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,然后又动了动唇,呢喃着想要呼唤陆昭宁的名字,回过神来,最终又长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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