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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面前酒杯空空如也,郑意眠站在一边。
正当大家看着桌上空杯笑得前仰后合时,有一双手伸出来,捏住自己的玻璃杯皿。
梁寓把酒杯往前推了几寸,又用杯底在木桌上磕了磕。
他手指修长,指尖圆润饱满,捏着杯子的动作尤为好看。
杯磕桌子的瞬间,满座见鬼得像是围观了一场宇宙大爆炸。
“我有。”
一片哗然中,他镇定开口,望向郑意眠的眼神意味不明:“满上吧。”
毕业聚会在喧闹中落了幕,没过多久,开学季到来。
郑意眠收拾好大包小包,父母说要送她,她摇摇头,表示不必。
“W大离家里不远,不用你们送,我自己可以搞定的,别担心。”
她抵达W大时,时间正逼近下午一点。
这是这个城市最热的时候。
她拉开门,离开冷气环绕的出租车。
热浪袭来的瞬间,她差点像块巧克力一样被烤化。
近四十度的高温让柏油路面都在发烫,不远处正有人在做实验测试路面的温度,敲下去一个鸡蛋,鸡蛋很快就被滚烫的路面煎熟。
剃着板寸头的敲蛋者就蹲在W大吸睛的招牌旁,他扯了一把头发,烦躁地抱怨了声:“嫂子怎么还不来啊?!”
郑意眠下意识看了他一眼,下一秒,敲蛋者也看到她了。
那人先是愣了两秒,旋即一拍大腿,把自己的“作案现场”
飞速清理干净后,掏出手机打电话,朝那边说了一通后,声音又提高几度:“你说我谁?我赵远!”
郑意眠目送他火急火燎地跑走了。
郑意眠下意识往自己身后看了眼。
没人。
那人口里的“嫂子”
都还没到,着急跑走做什么?难道是因为被自己看到了那个尴尬的煎蛋场面?
她未作多想,右手举起的伞面微微前倾,挡住面前炽烈的日光,然后拉着行李箱往学校里去。
滚轮在地上拖出笃笃的响声。
今天是新生报道日,再往里面走一点,就热闹了起来。
赵远光速跑到艺术设计学院的报道处,气喘吁吁地通知道:“人来了,马上到,准备好没?!”
接洽新同学的那帮人都被他吓了一跳:“这么一惊一乍干嘛啊?”
“事关重大,”
赵远指指一边远望的人,“有关我寓哥的人生大事,再不激动点他就得光棍一辈子了,你说我急不急?”
有人笑了:“梁寓能光棍一辈子?逗我呢吧。
你刚刚没看多少女生往这边看。”
“那能一样吗?”
赵远叉腰,瞅梁寓一眼,手背在嘴边,压低声音道,“那么多人看他,你有见他看谁一眼吗?我靠,你能想象吗,一个曾经气走五个班主任、打起架来不手软的混世魔王,居然他妈暗恋一个小甜甜,暗恋了三年?我刚知道的时候,反正他妈腿都吓软了,我以为那天愚人节。”
听八卦的人总是不嫌多,拍桌道:“然后呢?继续啊。”
“然后他跟我说,他要好好学习考W大,我以为我聋了,”
赵远越讲越带劲,满脸涨红,“那我当然问他啊,我说:‘你玩真的啊?’”
大家乐了:“之后呢,他说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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