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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落落没出声,一旁的小八脆生生的应道,同时小身子一挤一靠,就钻到了太叔公的怀里。
这一幕看得落落心里紧张了一下,刚刚这位太叔公发怒的情形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。
不过一咳一顿的功夫,就吓得一族之长田大爷噤了声。
但是太叔公显然不介意小八的亲近,他抚了抚小八的发顶,和声笑道,“哈哈,你太叔公老喽,记不住事儿!”
说完,他又抬头,直直的盯着田大爷半晌。
直看得田大爷紧张得面上都冒出了细汗,这才收回了目光,慢吞吞地道,“我本以为,上回去牌坊的时候小三儿就会来找我的!
可是他硬是忍到了这个时候……”
“老大,你失职啊!”
说完这句话,太叔公就闭了嘴,只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小八。
然而这六个字一进田大爷的耳里,就如晴天霹雳,双腿一软,竟跪了下去。
落落心里一奇,这太叔公到底何许人也?咋就这么一句话就吓得大爷屁滚尿流了?
半天才颤抖着唇,语音干涩地道,“叔公教育得是,德才,德才不对!”
太叔公也不抬头,径自开口,“一个月能有几个钱儿?”
落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太叔公这是在问自己,看了田大爷的表现,她心里不由有些紧张,忙恭谨地答道,“两百个钱。”
她紧张的样子让太叔公轻笑了一下,随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,“来,坐,不要怕,太叔公老了,就爱跟你们唠唠磕儿……来,跟我说说,你上工每日里都做些啥,累不累?”
见太叔公的神情不似作伪,但是一屋子的长辈都没敢落座,落落自也不敢托大坐下。
只走近了太叔公,用一种恭谨的语气细细的将自己在茶楼上工的一应宜讲了一遍,末了笑道,“太叔公,这活儿不累的。”
落落因为紧张,所以就说得有些慢。
但是太叔公也不打断,只偏头静静听着,时不时的应上一声,问上一句。
就这么着,两人竟说了有快半盏茶的时间。
这期间,田大爷就在满屋儿孙的注视下一直跪在地上,起也不是,不起也不是。
只觉得如芒在背,尴尬无比。
直到两人说完,太叔公这才慢吞吞的抬头,看着一张脸早已经涨成猪肝色的田大爷,“老大!
老头子我让你跪了这会子,心里可是恨我了?”
一句话又吓得田大爷埋下了头,一叠声地道,“不不不,不敢!
是德才做错了事,活该受罚!”
“哧~”
太叔公嗤笑了一声,显是对这话不以为然,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,“当年你要当族长,我同意了,是因为觉得你虽重功利了些,但是为人还算公允。
老田家在你手上不会有多大兴旺,却也不会衰败就是了。”
太叔公放开了小八,颤巍巍的立起身往外走去,“唉!
我老了,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家里人互相利用倾轧,当年是我欠小三儿的,把本应给小三儿的族长之位给了你。
我本想着,过了这么多年,你也该看清小三子的心了!
可是没想到你本就是个猪油蒙了心的人,压根就没想看!”
说到最后一句,太叔公的声音严厉了起来。
将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顿,“虽说我们老田家有永不分家的祖训!
可是却也没有强留着家里人去祸害他的道理!
等过完年,我就开宗祠,祷告先祖,将小三子一家从你们这一支除了名去吧!
总得要给人一条生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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