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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浑浑噩噩间,忽见恕己怀里那两样东西,饶是他青葱少年,也在片刻间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。
当下拿起那帕子,举到妹妹面前,晃了两晃,恨道:
“你!
你!
——”
却不知说什么好,只是语塞口吃。
鸾哥儿见事已露,倒大大方方的,昂着头道:
“怎样?姐姐的事要你管?”
光嗣气得一巴掌抡过来,到了鸾哥儿面前,见她梗着脖子不躲不闪,竟舍不得落下。
硬生生停在半空里,恨恨道:
“臭丫头,你死到临头了!
回去如何向父亲交代?”
恕己面色苍白,一把抢过帕子,抱着那两样东西,冲出房门,劈手摔向孝逸的面门,
“伪君子!
枉狄桓两家一片诚心的待你!
你竟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来!”
孝逸面色苍白,哆哆嗦嗦靠在那棵梨树上,只嗫嚅着,不知说什么好。
鸾哥儿却上前一把推开恕己,拾起那块帕子和床单,满不在乎道:
“洗干净了就是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?”
恕己跺脚道:
“你——你——,如何忍心把这定情之物也给他?”
鸾哥儿嗤的一声笑道:
“傻哥哥,全天下的人都看出来了,这月下走兔是个逸字,帕子就是给孝逸哥哥绣的,唯独你一厢情愿,闭着眼睛不愿承认罢了。
罢罢罢,咱们之间,早晚都有这一遭,桓桓哥早醒总比晚醒好。”
恕己大叫一声,疯子一般冲出了院子,连滚带爬地上了在门前的那架马车。
那马夫因昨日马儿拉稀,歇了一日,早早就被二公子和光嗣打发起来,侯在门口已然多时,见二公子上了车,正愣怔间,便听恕己吼道:
“走!
咱们走!”
马夫忙扬起鞭子,“驾”
了一声,抽了那马儿两下,踢踢踏踏踏去得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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