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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张脱口而出。
这句冷酷无情的话让沈鎏星苦笑不已,是的,他并没有强迫自己,也没有威胁自己。
只是……只是……
“我知道,是我强迫你过来救我的。
我说需要你的帮助,你的帮助。
所以……”
沈鎏星不由得流下眼泪。
此时此刻,沈鎏星连眼泪都不愿意流,也舍不得流,她迅速擦干眼泪,咬着嘴唇向前走,却一不留神绊倒在石头上,扭伤了脚。
沈鎏星没有停下来,虽然疼痛,但她还是一瘸一拐地走着。
小张就站在车子的旁看看着她越走越远,而且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?可是他明明救了她的呀,为什么她还要生气,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?难道沈鎏星她自己不知道,如果他当成一个整蛊的短信给处理了,又或者他来晚了,那么沈鎏星现在是不是已经……他不敢想,他发现他越是这样的想着,他就越难过,几次他都想要去把她抓回车里,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,毕竟多张几次心眼对于她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来说,就相当于上了一课。
这条公路毕竟有尽头,小张已经完全看不见她的背影了,可是心中还是咒骂一声,随即将电话拿出来,拨打了出去:“喂,我是小张,在国道213路口会有一个姑娘,挺狼狈的,你们接一下,我怕她有危险……我……不认识她……只是刚才看见了,但是我的车不好掉头,对,你们接到了她给我回个消息,不要当着她的面给我打电话。”
小张平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,可是这一次居然特别笨,他明明说过他不认识那个女孩,可是却让对方不要当着女孩子的面给自己打电话,估计他一这么说,对方直接翻白眼。
果然,在国道213路口,沈鎏星就被拦下来了,并且过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,沈鎏星看着自己的一双脚,鞋子现在反而更加不合适了,估计脚也被磨坏了,她点点头,上车之后并上报了自己的住址。
半个小时后之后,小张收到一条短信,“你女朋友已经安全送到家了。”
很显然对方已经误会了,可是小张并没有理会,而是看着沈鎏星一瘸一拐的走向学校里,其实小张根本不放心,所以开车一直在后面跟着,好几次几个红绿灯的路口都被红灯拦住了,但是他还是一路非常艰难的跟着,生怕沈鎏星发现自己在后面跟着,但是现在想想,他简直是太奇怪的举动了,最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,他才掉头,往局里的方向开去。
小张接下来调到别的组帮忙几天,也不是很忙的工作,都是小的案子,他去忙了三天之后又回到所里,可是这三天他整个人都表现的不是很好,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,而明天就是他们所里的同事结婚,而且还要求了,每个男人必须西装出席,要不然不让进会场,所以小张就去了一家店,去做了一套西服,可是时间来不及了,刚好他们店里面有一套比较合身的衣服。
婚礼现场十分热闹,有人嬉笑,有人打闹,有人举着酒杯祝贺,有的客气回敬,可是小张却显然对这里格格不入,今天好几次有人叫他,他都没有反应,有人说他:“你怎么心不在焉的。”
小张才反应过来,也许不是自己心不在焉的,而是让自己专注的那个人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他了,所以他……
不知道沈鎏星最近怎么样?她接下来有没有遇见什么危险?至于萧亮那个人,他已经暗中小小调教过他几次,相信萧亮这个人不会再去找沈鎏星的麻烦了,但是为此,他也彻底断掉了沈鎏星的任何消息。
今天原本就是上晚自习,而自己为了找一个更加便宜的公寓,就搬出了学校,刚好此刻回家歇息。
刚出学校,沈鎏星抬头望着阴沉的天色,有股山雨欲来,风满楼的压抑感。
她小跑着,匆匆前往公交站台。
一记雷鸣闪过,她一惊,暴雨忽然如天河决了口子,哗的一声,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,她没带雨伞,连忙取过背包挡着暴雨,她加紧脚步,忽的蹭上了一辆黑色的宾利,接着"‘叱’的一记刹车声。
沈鎏星身子不稳,向后跌撞于地,抬眼望过,车窗上的雨水犹如水幕,刮雨器支吾的来回刮动着,她匆匆爬起,已被淋湿的似个落汤鸡,待她凑近时,已看清宾利的车牌,心中顿时吭噔一声,那是小张的车!
小张撑着雨伞下车,绕至她身边,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沈鎏星摇头,小张打量她一下,上下穿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奔放,现在因为下雨了,更加……片刻间,他直言:“上车!”
沈鎏星一怔,看着眼前的小张,她微微探望过那墨色的车窗。
小张此刻也绕回自己的主驾驶的门口,并且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,把沈鎏星就这样晾晒在原地,任凭风雨对她凌迟,反正她现在穿的衣服已经湿到不能在湿了,可是他内心却有一团火在燃烧着,几乎将他烧化了。
沈鎏星此刻却望着那墨色的车镜,却看不见车里的男人,唯独那暴雨袭来,夹着冰冷的寒意。
沈鎏星小心翼翼的坐进副驾驶位上,她整个人都是湿的,衣服、头发、眉毛,连睫毛上都挂着轻薄的水珠,像只溺水的流浪猫,这雨与盛夏的大雨不同,已是寒冷如霜刀。
沈鎏星转身,朝对着自己旁边位上的男人,并未刻意打量,礼貌的浅浅一笑,轻语:“谢谢!”
其实她更加想要说,谢谢你还愿意帮我。
“嗯!”
男人低声,只一字回应,一贯的神色冷漠。
沈鎏星抽回目光,那浅笑消逝,取而代之的是眉心微蹙,小张为什么让她上车?沈鎏星倚靠在车椅,后车镜里映着她苍白的脸庞,不消一刻,被那镜面上缕缕水纹模糊成影。
车里很安静,暖气也开的很足,她只觉薄薄的校服上积满着雨水,冰冷与温暖交织,像无数支针在扎着她,警惕与惫意,令她眉目更是深拧。
她轻悄的转过身子,小张会神的睨着自己前方的路,神色未变,冰冷且不近人情。
她眼角的余光瞥他把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,骨节突出,可是修长有力。
不可否认,这是一双擅于翻云覆雨的手。
“看够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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