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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对,是我浅薄了。”
马凌云见我笑的清婉,自己却有些失神。
我朝他莞尔,轻声道:“徐仲雅的诗风雅清丽,雕琢精巧,倒是难得,难怪你皇兄爱不释手呢。”
“与其他文士所不同,徐仲雅虽少年富贵,也颇恃才骄傲,但也有着对民间疾苦的一份悲悯。
朝中耿直的文官曾有刘昭禹、石文德因看不惯皇兄不顾百姓死活冒死进谏的,到最后的下场都是被打发到荒凉的岭外岩州和融州当刺史。
只有徐仲雅因性格诙谐讨皇兄喜欢而成了例外的一个,至少在表面上,皇兄还是表示首肯。”
马凌云有些无奈而又心痛地说着曾经发生的往事,看得出,他与当今的皇上马凌泛有着本质的区别。
甚至,在他和马凌风之间,他更为仁善。
从民间对马凌泛深恶痛绝的议论中,我深信他是一个暴敛的帝王。
马凌泛对子民草菅般的践踏,我亦不感到奇怪。
而“出门逢耕夫,颜色必不乐”
和“半日无耕夫,此辈总饿杀”
的民不聊生的景象,也正是马凌范不知死活的“豪靡侈汰”
以及满朝“上下成风”
所致。
即便马凌泛对徐仲雅颇为不一样,但也没有真心采纳徐仲雅的进谏。
历来帝王对文人的礼遇是有限而且更是不堪一击的。
那些颇负才情的诗人若想以文字来批判马凌泛,除了死,便不会有其他的结局。
比如马凌泛对戴偃就是最好的例子,唯一例外的只有李宏臬,凭着他马屁功夫一路青云直上,大权在握。
甚至私吞朝廷赈灾银两的大罪,也让皇上和太后不能动其分毫。
我叹着气,低声对马凌云道:“皇上也只是叶公好龙而已,对那些文人说到底不过是豢养”
“算啦,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些。”
马凌云感觉到空气凝重,气氛压抑,忽然抬眸对我道。
我目光盈盈,朝他浅笑道:“朝政之事怎么会有吟风弄月的事情来得潇洒,武安王厌倦谈论这些,日后只怕还有更烦心的呢。”
“你还敢消遣我,若能与你一辈子在一起,我才不要去管什么朝政。”
他忽然捉住我的手,目光闪着亮彩。
我一颤,慌乱地想要将手从他的掌中抽离:“武安王,你.....你别这样。”
马凌云对我的反应愣了愣,也不再勉强,便任由我抽回自己的手。
两人一时遥望周边树木,久久地不再言语。
合欢花开得一片粉红,柔弱粉嫩的花朵似少女羞涩的颜容,在风中展望着心上人的归来。
随风而落的花朵绵软的轻盈飞转,隐于绿色的灌木丛中或是渐渐有了绿意的草地上。
眼前美景却不能令我开怀,我蹙紧了眉头。
“相思,你为何又蹙眉?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?”
马凌云忽然打破沉默,低声问我。
雪色白袍,通透的玉冠,清俊温润的脸庞,深情隐现的眸子,这样一个神仙似的人看得我心口一窒,眼前一热。
竟有一种难以面对他的感觉从心头翻腾,于他,我是歉疚的。
“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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