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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周养性这谋财害命歹毒心肠,又岂是一朝能起,早不知心里惦记了多少时候,总想不是柴家祖上传下这份家产手,柴世延又比自己强何处,人人见了他莫不奉承,那些妇人一个个也恨不得巴望上去,相较之下,谁眼里还瞧得见周二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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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外人见了自己称一声,暗地里不定嚼说自己依仗着太监叔叔,混个吃喝体面,又怎比得柴世延,心里早生嫉恨,且过往依傍着柴世延倒能得些便宜,如今不知怎得,倒与自己有些嫌隙,便县外差事,先头说得好好,如今也无音无信,倒抬举了那贾有德,阮小二两人,把自己撇一旁,思想起来,如何不恨。
今儿寻了贾有德出来吃酒,想着询询缘由,暗里猜度莫不是哪日门前之事给柴世延知道,心里恼他。
那贾有德倒眉眼闪烁,半日才说一句:“二哥着实不该孟浪,倒不是那日门前之事,听着话音儿,二哥莫不是观音堂撞见了柴府大娘子,想不知怎被他知道,心里能不恼恨,二哥真真糊涂,想这世上多少妇人要不得,只这朋友之妻却要避着方是道理,便她美若天仙,你惦记也是不该。”
倒把周养性一番数落教训,周养性面上不言,心里暗恼,跟贾有德分开,一路上愈发不自,心道如何这天下佳人都得归他柴世延所有,旁人便想想都不该了,想那董二姐进了他柴府门,还不是让自己骑身下弄爽利,暗暗发下毒誓,早晚把那陈玉娘置于身下入捣一番才解恨。
心里越想越不自,便想去院中散散,到了院门首,刚下马,那老鸨儿便忙着迎出来道:“可怜春妹倚着门等了二爷几日,影儿都盼不来,今儿说去她姨家里散散,我也未拦着,放了她去,不想二爷就登门了,真真不巧。”
论说这也是常事,虽说周养性包下了春妹,一月里也来不得几趟,觑着这个空儿,鸨儿如何放过,有那外来嫖,客,也让春妹应酬一二,这会儿正里头,陪着客人吃酒耍乐,周养性如何不知,只往常老鸨儿这般说了,周养性也便罢了,横竖有是寻乐子之处,非这里作甚。
却赶上今儿心里不自,正想寻由头寻不着,这老鸨子倒送了上来,如何不发作一番,周养性道:“如此就劳烦妈妈使人接了家来,记得她姨家不远,这来回不消一盏茶时候便家来了,爷里头候着便是。”
不由分说迈脚进了里头。
老鸨儿如何能让他进去,忙赶着上去追:“二爷可慢着点儿走……”
却前头大声招呼着,往里头送信儿,左右拦着周养性。
周养性脾性上来,如何肯依,一伸手把老鸨子推了个踉跄摔地上,直奔春妹房里。
这春妹接了个南边客,是个贩绸缎布料布商,许了春妹一匹好尺头,春妹如何不喜,从今一早吃酒,吃到如今过了晌午,酒助淫,性,两人也不进里间帐里,外间炕上便脱了衣裳,干一处。
那汉子肩膀上扛着春妹两只金莲,抱着春妹雪白大屁,股,胯,下物事一个劲儿往前入,入春妹没口浪,叫,正干美处,不防周养性踹开门闯了进来,那汉子唬忙放了春妹去拉扯裤子。
周养性见这光景火气上来,炕上把光溜溜春妹一把扯下来,伸手打了几巴掌,抬脚又踹,给后头赶过来老鸨子挡身前:“哎呦喂,我二爷,今儿可是怎来这般火气。”
一边儿使人把那汉子忙拽了出去,跟春妹一个劲儿使眼色。
春妹还道周养性惦记柴府大娘子,不定去谋人老婆去了,怎料他会来,却给他撞个正着,却又暗想,这厮不定哪儿寻了邪火无处发作,今儿来了这里让自己赶上,真个倒霉,他也不想想,还指望她一个婊,子为他守身不成。
心里虽如此想,却也忙跪他脚边,软着声儿央告道:“只此一遭,却是以往一个惯熟客,着实推脱不去,晌午刚来,刚陪着吃了几杯酒……”
这话岂不是睁眼说瞎话,也不过是为了给周养性个体面罢了。
周养性却不领情,抬脚踹开她道:“你惯熟客却多,既想跟旁汉子,二爷也不好勉强你,还你个自便了。”
说着转身大步往外走,任那老鸨儿如何拦都拦不住,白等怒冲冲去了。
老鸨儿转回头来埋怨春妹:“倒是你怎不拽着他,让他这般恼恨着去了,不定日后再不登门了。”
春妹起来穿了衣裳道:“便他不恼,说不得以后也想不起登门了,他倒想便宜,那么几两银子就想奴为他一个汉子守身不成,他不来也好,没得哪日被他折腾死了,岂不冤枉,以后倒自,想接谁他也管不得,好过如今这般偷偷摸摸。”
老鸨子骂道:“你倒想自,却怎忘了他与柴大爷向有交情,论说他,我是不怕,只怕他撺掇柴大爷摆弄咱们,倒时如何?”
春妹听了,哼一声道:“这个娘只管放心,他那事儿做出来,不定怎么个结果,还想撺掇人摆弄谁,娘只管听我便是。”
事已至此,老鸨子只得叹口气作罢。
却说周养性从春妹处出来,满腹火气未消下多少,想着日后再不去哪里,却想起冯家惯是这边对头,便拨转马头,奔着西街冯家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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