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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面圣可不是串门,不是简简单单的把马车往皇帝房门口一停,让桓安下车走进去就行了。
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,最起码,总不能让桓安穿着囚衣去吧?
而且这一周多没洗的头发,还有浑身在牢里浸出的味道,不捯饬捯饬,是想把皇上熏死?
桓安到了皇宫以后,马车停在了一处偏殿,几个小太监簇拥着他进了浴室,不由分说就把他泡进了澡桶子里,除了包扎伤口的那部分没动,浑身上下搓的干干净净,连指甲缝都有专人拿着刷子奋力的洗刷。
这操作让桓安不禁想起了穿越之前每逢吃大闸蟹的时候,自己也是这么兢兢业业地刷,但是他刷的可没有这些小太监仔细,他现在可以说是换了层皮也不为过。
洗过澡后,又是另一群小太监取来一套衣物,谈不上多华美,但是从布料到剪裁都绝对是无可挑剔,即使是桓安的父亲还在的时候他也未曾穿过这样的衣物。
整个一套搞下来,已经是下午接近晚上的时间了。
在罗公公的引导之下,桓安终于见到了皇帝。
他本以为会是在电视剧中那样威严的朝堂之上,皇帝高高的坐在台阶最上方的龙椅上,面前悬着冕旒(帘子),朦胧的面庞之中透出不可直视的威严。
而自己则跪在下面,态度不卑不亢,对皇帝的问题对答如流,随后皇帝对他惊为天人,从龙椅上快步走下将他扶起,曰:“孤之有桓安,犹鱼之有水也”
。
好,好,好。
好一副主明臣贤的美景象!
只可惜现实没有这么梦幻。
桓安是在御书房见的皇帝萧阳。
秋冬之际,白天已经没有夜里长了,才刚刚酉时四刻(下午六点),天就黑了大半,顺便一提,这个世界居然也是十二时辰计时法,何等的巧合!
话题拉回来,已经有宫女为御书房点上了蜡烛,明晃晃的烛光让桓安有些不太习惯,好像突然找回了儿时停电的记忆。
他静静地在帘子后站着,罗公公前去向皇帝萧阳通报,没一会儿就用那尖尖的嗓子宣他进去了。
“陛下。”
桓安向萧阳行礼。
“免礼。”
桓安偷偷抬头去瞅眼前的皇帝,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萧阳皇帝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,但并不是那种繁琐的礼服,而是一种十分精干的款式。
皇帝此刻还在批阅奏章,一名看起来像是太医的老先生正在萧阳背后为他揉头——看来他的头疼还是有些严重。
“赐座。”
一名小太监为桓安拿来一个小板凳让他坐,桓安坐在上面静静地等待着。
没等多久,皇帝萧阳就再次开口了:“你可知朕为何不杀你?”
“不敢揣测天意。”
桓安知道,现在不是他巧舌如簧的时候,摸不清对方想法时,最好的做法就是给对方留下一个礼貌且谦逊的形象。
“你父亲遇害,你可怨恨朕失察?”
萧阳的头没有动,只是抬起来眼睛来看着桓安,三条抬头纹中隐藏着皇帝的威严。
“雷霆雨露,俱是天恩。”
对于桓安这样地位的人来说,皇帝永远是对的,如果不对,那么死的一定是他桓安。
“雷霆雨露,俱是天恩。”
萧阳额头上的抬头纹舒张开来,他放下手中的朱笔,又挥了挥手让太医退到一边。
“说的好啊!”
“说的太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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