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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骤然醒过神来,如今耿闻清死没死已经全然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赵廷瑞与耿府的下人传统咬死,要定我的罪根本无需证据,或者说已然证据确凿。
“这难道不是要看赵大人想要如何处置吗?”
我冷笑着看向赵廷瑞。
“胡闹!
国有国法,岂是我一人可以定夺?”
赵廷瑞此时倒是拿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,“不过程大夫也不是什么乡野村夫,做出如此举动定是有其缘故的吧?”
“昨日夜里耿闻清意图向程湘行不轨之事,程湘为了自保,不得不出此下策。”
我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地看向赵廷瑞。
“原来如此。
照此说来,此事错不在程大夫,倒是在耿闻清那小子了。”
赵廷瑞做出思索的样子来,“不过程大夫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,怎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耿闻清府中了呢?”
“昨夜耿闻清酒醉在三味堂门前,念在旧日情分上,程湘便将耿闻清送回了府中。”
我皱了皱眉,“赵大人究竟想问些什么?”
“程大夫,虽说此事或许确如你所言,可如今程大夫仇杀耿闻清一事已是证据确凿,若要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为你开脱罪名想必很是困难。”
赵廷瑞略一沉吟,“不过如今还有一法,若是我能出面为你说上几句话,此事的局面或许便会为之扭转。”
“若是赵大人能这样好心,程湘便先谢过了。”
我有些讽刺地朝赵廷瑞微微屈膝行了一礼,赵廷瑞倒是坦然地侧身避开:
“程大夫如今谢我便是有些早了,我赵廷瑞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些年,最不爱给自己找麻烦,如今此事我又为何要出面相助呢?”
我低着头微微一笑,终于到了正题。
“程大夫可曾听闻过,我最爱熏香之艺。”
“如今听闻也不迟。”
我轻轻笑了笑。
“听闻程大夫从前在深州时,曾培育过一种花,颜色红艳,气味芬芳,名为赤星堇?”
赵廷瑞的神情开始严肃了起来。
“赵大人不是已经在钻研此花的培育之法了吗,为何还需要程湘帮忙?”
我认真地看向赵廷瑞。
“无论是什么技艺,总还是要师傅领进门再说。”
赵廷瑞看向我,“如今虽说已经钻研出了几成,可有些疑惑我还是不解,倘若程大夫能出手相助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“如果我不想呢?”
我冷了神情,看向赵廷瑞。
“定国即使是皇子犯法仍与庶民同罪,如今程大夫的性命可不是他一个邸恒便可以左右的。”
赵廷瑞很是好笑地摇了摇头,“程大夫也知,如今邸府里已经住了一个夫人,邸恒一边负你娶别人,一边又哄骗着你不让你再嫁为他所用,程大夫就连一点委屈都没有吗?倘若此次程大夫肯助我,别说是性命,我自然会为程大夫再寻好人家,将他邸恒扳倒不说,日后程大夫想要的一切,都是我们的。”
我佯装沉吟地样子,抬起眼睛笑着看向赵廷瑞:“程湘为什么不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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