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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眼前突然一花,耳边的风声中铁器碰撞的声音格外明显,在冰天雪地中甚至看得到几星火花迸发出来。
我一声惊呼,发现自己已经被邸恒拉住了胳膊,在我脚边不到三寸的地上扎了五只熟悉的短箭。
“赵大人果然言而无信,说好一个人过来,怎么还另带来帮手?”
邸恒看着赵廷瑞说道。
“程姑娘也算不得什么实诚的生意人,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,怎么拿了我的钱却死拉着不放人呢?”
赵廷瑞得意地看着身边的锦霜,脸上都要笑出褶子来,“我赵廷瑞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,敢威胁我的,你是第一个,也会是最后一个。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,邸大人如今难道不应该在狱中,怎么还能正大光明地跑来城外逍遥?”
赵廷瑞看着邸恒,胸有成竹地笑道,“难不成邸大人也要到深州追寻着令尊去了?”
“赵廷瑞,你最好不要太过张扬,你只看得见自己荣盛一时,难道不知道盛极则衰吗?”
邸恒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赵廷瑞无所谓地甩了甩袖子:“你不过一介晚辈,如今竟然也敢这样与我说话,看来令尊的确是教导有方。
不过你若有你父亲那般胆识,早就不会屈居天镜司了,更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。”
邸恒颇有些恨意地看着赵廷瑞:“你以为你与我父亲暗中的那些勾当隐藏地很好吗?你不配做我长辈,更配不得我的尊敬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无知。”
赵廷瑞傲慢地看着邸恒,“就如今陛下那病恹恹的样子,若不是我他哪有机会坐上龙椅?就他也配让我俯首称臣?”
“因此你便可以不顾百姓死活,用深州之地作为你与焉宿交易,只为助自己登上皇位?”
我瞪着赵廷瑞。
“你一个女人,在这儿插什么嘴?”
赵廷瑞颇有些不满地瞥了我一眼,便将视线移到邸恒的身上,“我做什么了?不过是让定国在战场上小小地输了几次,你可知道我养兵蓄力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,焉宿的骑兵武器又比中原好用许多,我需要他们的助力。
至于那些死在战场上的人,你倒不如去问问你的父亲,自古哪有不死人的战争?他们只不过是死得其所。”
“赵廷瑞,你果然枉为人臣。”
邸恒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胜者为王败者寇,千百年后的史书上我便是荣耀加身,你们不过是被我踩在脚下的蝼蚁罢了。”
赵廷瑞自得地笑了出来,“你们也没什么过错,不过是识人不准罢了,跟着那个病秧子还当自己能有什么前途?若是你们抓住机会,趁早给自己选一条对的路,说不定还能挽救几分。”
“你难道以为我会与你同流合污吗?”
邸恒有些讽刺地看着他。
赵廷瑞很是大方地张开手臂:“邸大人这般贤才若要归顺于我,我自然是輟饭吐哺而迎。”
“恐怕赵大人太过高估自己了。”
邸恒轻轻扯了扯嘴角,朝着身后的方向抬了抬手臂,廖胜立刻带着一队埋伏好的士兵在隐蔽处站起身来,每一把满弓都对准了赵廷瑞。
“邸恒,你父亲之事全部是他自愿为之,你大可不必因此对我心怀有恨。”
赵廷瑞似乎吃了一惊,向后不自觉地退了两步,“若是知道你有今天,当初就应当让陛下连同你府上的护院一同收缴,枉费我当初对你还留一丝怜悯,竟然是为了让你今日对我金戈相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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