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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听,李宝钏一声轻呼:
“大人,这个并非是民妇的传家玉镯!”
苗芒一下子愣住了,听花桨道:
“那小箱里还有东西,再看一看,找一找。”
苗芒忙去拿,将箱子中所有锦薄都打开了,这下更糊涂了。
因为那小箱中,竟有大小相同、差别不大的九个玉镯,均是羊脂白玉的材质、扁圈条的造型,李宝钏也一时分辨不出来,究竟哪个才是她先母的家传玉镯。
苗芒奇道:
“你怎么会连你母亲的玉镯都认不出?”
李宝钏勉强分辨出有两对不是,可剩下的五个却怎么也分辨不出来,苗芒看着那五个玉镯,不由得也以手加额,那五个玉镯都是羊脂素玉,透体奶白,他看来也是一模一样,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。
李宝钏正忙着分辨时,花桨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:
“李夫人,我听县令大人说,你的家传玉镯,是价值两千多两吧。”
刚刚众人出去之时,苗芒与花桨闲聊案情时,提过这个。
苗芒猛得一怔,看向花桨,花桨的眼神也在闪着光,苗芒想到了一个要紧的事情。
他还清楚得记得,审案一开始,李宝钏便说过,她家的传家玉镯至少值两千两。
而这里这么多“两千两”
的镯子,都是从林欣儿的箱子里找出来的,问题来了:
一个人若是有这么多家财,何必还要冒着风险去偷别人家的钱呢?
刘师爷也眯着老眼观察那几个玉镯,犹犹豫豫道:
“唔也买过几块玉,成色与这几块差不太多,都只有几两银子,最贵也不过十几两,你家这玉镯总不能因为是家传,就贵那么多吧。”
李宝钏倒是又真诚又焦急得看着花桨,可却不知为何,扭扭咧咧得说不出话来。
花桨叫刘师爷将玉都呈上来,摆在了公堂的桌案上,仔细端详。
此刻她是主审,正坐在了公堂的官椅上,苗芒踱过去,悄声问他:
“你还懂玉呀?”
花桨没顾上看他,拿起一个手镯迎着光打量,随口应了句:
“略懂,略懂。”
苗芒一笑,这口气,很像是行家在谦称。
他又问道:“你看这些玉镯值多少钱?”
他多希望花桨能告诉她,这些玉镯价值连城,所以林欣儿、李平便没有理由去偷季家的玉镯。
可花桨的回答却让他失望了。
“从玉的成色、做工上讲,这些全部都是很普通的玉镯,不值什么钱。”
花桨摇摇头,她也想到了苗芒所想到的,“林欣儿并不是个有钱人。”
苗芒眼神一黯。
可随即他眼神又是一闪,忙道:
“若是如此,李宝钏为何非说玉镯值两千两?又或者,传家玉镯不在这堆当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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