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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家可是钟家一手提拔起来的,或许姜家还是击破钟家的突破口呢,不然怎么旁的罪名不弹劾,就弹劾钟家“徇私枉法,操纵诉讼,罔顾人命”
呢?
看来,姜侍郎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,蹦跶不了几天了。
偏偏姜侍郎还毫无所觉,一心找傅侯爷的麻烦呢,这两家什么时候结了那么大的私仇了?
晚间齐大人回府,跟齐夫人多了句嘴,齐夫人想了想,拍手道:“姜侍郎与傅侯爷有什么恩怨,我不晓得,可内宅结的仇怨,我却是知道一些的。”
“哦?”
齐大人显然是有点兴趣听的,“姜侍郎夫人是钟家女罢。”
齐夫人拿帕子攒攒嘴角,笑道:“可不就是钟家女,说起来,比如今钟家的几位嫡出出身还高些呢,到底是原配嫡女呢。”
虽说姜夫人都成婚这么些年了,可她向来悭吝刻薄,很是引人侧目。
所以也就是这样的原因,那位钟家继夫人到底会因此被大家门户的诰命夫人看轻了几分。
虽说继母难当,可把原配嫡女养废了,又有什么好处。
又不是原配嫡子,一个嫡女,也不过是一副嫁妆的事儿,若是教养的好而来,将来嫁人了也是自家的一份助力不是。
可偏偏这位钟继夫人太出格了,好好的原配嫡女被养的粗鄙不堪,最后只能嫁给当初还没发迹,说句破落户都不为过的姜家。
为这,钟家继夫人的名声也就那样了,可不就影响了她生的嫡子女的婚事,说亲都没说京城里的。
齐夫人简略的跟齐大人说了一番姜夫人曾做过的“好事”
,听得齐大人也跟着咂舌,最后感叹了句:“妻贤夫祸少,果不其然。”
齐夫人从齐大人这儿讨了句好,心里却想了,若不是姜侍郎娶了钟氏,如何会有如今这般成就?当然,她心里对性子粗鄙悭吝的姜夫人,也无甚好感。
有钟家的事在后,好像衬得陈家发生的事儿无足轻重了一样。
陈远良被人扶着回了陈家,戴夫人也顾不得力不足了,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,听得陈远良有些灰心的说:“皇上仁厚,念着咱们家积极归还了国库欠银,从轻发落,只我这爵位就降三等,往后就再没有了。”
戴夫人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,忍不住流下眼泪来,“便是没了爵位又如何,咱们家总算是保住了,这可比什么都强。”
陈远良也是心有戚戚然,可没等他歇口气呢,就有礼部的人过来了,毕竟是降了爵位,有些逾制的地方总归是要改过来的。
陈远良不得不强撑着去接待,陈二太太听闻了陈宛菡被免了选秀资格,不免又过来大闹了一场:“我好好的姑娘都被连累的毁了前程,往后可还叫她嫁不嫁人了?且如今我们没沾得半点好处,反而是跟着阖家一起倒霉,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!”
陈二太太本就是个掐尖混不吝的,见如今什么谋划,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,她如何能忍受这样的结果,再不趁机闹一闹,可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。
戴夫人原本也是强撑着等皇上的判罚的,如今陈家得着的结果比想象中要好得多,最起码家里的爵位还保住了,就算是最末流的,那也比贬为庶民来得强。
大惊大喜之下,戴夫人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了,等陈二太太这如市井泼妇一般的哭嚎,嚷嚷的戴夫人原本还有的几分愧疚,都给陈二太太那越说越难听,越说越不像话的叫骂,给磨光了。
撑着身子,没有好脸色的,一字一顿的问:“你想怎么着?”
陈二太太瞧见戴夫人难看的脸色,她更气了,指着戴夫人冷笑道:“怎么着?大嫂还有脸问我怎么着?我不过是个二房太太,算是哪个牌面的人物,还敢对着大嫂这个当家太太,对着陈家指手画脚的?”
“再说我也没那个能耐,好端端的爵位降等了,陈家的名声算是被败坏光了!
大嫂如今可是得意了,除去了二姑娘那个眼中钉肉中刺,往后再没什么要紧的!
可是苦了我们二房,什么都没做,就累的坏了名声,出门被人指指点点的。”
陈二太太嗓子尖锐,就跟刀子磨在磨刀石上一样,况且不但声音刺耳,就连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顺耳的,反而是越说越尖锐,句句都戳了戴夫人的肺气管子。
“我又不像大嫂,膝下没有未说亲的女儿,但凡我们家宛菡已说了门亲,便是给那侯府爷们做个平妻的,也总比如今被人嫌弃,只恨不得绞了头发做了姑子强!”
这可实实在在的戳了戴夫人的肺气管子了,当下,戴夫人一口气没上来,就厥了过去!
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,陈二太太见戴夫人昏过去了,也有那么一些个气弱,可一想到她一场空的谋划,想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,这点气弱全都不见了,梗着脖子道:“大嫂,今儿我这话就摞这里了,若是大嫂不给我们一个交代,我就去祠堂里哭一哭!”
撂下这句话,陈二太太就趾高气扬的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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