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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停在老宅门口,岑淮予脸上没有熬过夜的疲态,但似有浓云密布,算不得好。
他下了车,抬眸望着这座占地面积广袤的宅邸。
高大庄严,极尽奢华,繁复且冷冽。
他有时候也会想,这座有如囚牢般的的楼宅,困死的难道只有他的母亲吗?
雨丝飘下来,逐渐下大,他不躲,任由雨水袭来。
家里的保姆小跑着过来给他撑伞,语气颇为心疼:“阿予,快进去呀,这么淋要感冒的。”
雨幕里,外廊闪过几道人影,保姆推着岑淮予进屋避雨。
他周身湿漉漉的,裹挟着潮湿雨雾。
偏厅坐着两个男人,一老一少,是对父子——
岑老爷子在外的私生子和私生子的儿子,前几年才被认回岑家,改姓岑的。
父子俩穿着得体的正装,眼中有不加掩饰的**。
岑淮予从房间里换了衣服出来,将换下的衣物递给门外等候的保姆。
保姆尽心尽力,“快去书房吧,你爸和你爷爷都在了。”
偏厅里那对父子听了个全,脸色微变,面面相觑。
这种岑家看似“推心置腹”
的家庭会议,永远轮不到他们。
雨没停,无休止地下着,大有瓢泼之势。
大雨冲刷着院子外那些精心娇养的名贵花枝,几度摧残,温室的花终究捱不住风暴。
可院落外的篱笆上爬满藤蔓,他们疯狂生长着,像是铆足了劲儿要翻出篱笆。
因为篱笆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。
岑淮予那位名义上的堂兄弟,名叫岑皓,终究是个沉不住气的。
他看不惯岑淮予那副孤高、诸事不在乎的样子,阴阳怪气地起了个调子——
“爷爷还是最偏爱你了,什么好事都想着你。”
终归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,岑老爷子对岑皓的父亲都没几分感情,遑论这位近几年才认祖归宗的孙子。
不过是年事已高,心境淡了,假模假样地求个“家和万事兴”
。
岑淮予懒懒地轻掀眼皮,声线镀一层寒冰:“哦是吗?你这么稀罕,给你就是了。
毕竟——”
“毕竟你苦心经营都得不到的东西,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手,也能慷慨地送出手。”
“你......”
岑皓面上不好看,在一旁父亲的眼色下,终是闭了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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